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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回 杀人灭口(1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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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内顿时大乱,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霍然站起,椅子翻倒和茶杯跌地声此起彼伏,中间还夹杂着女子短促的尖叫声。

「砰砰」两响,房门向两边撞开,一个少女脚步跄踉的摔了进来,明艳的俏脸上惊骇的全无半点血色,口唇翕动了半晌,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。

「凌大小姐……」任东杰抢上去扶住了她的臂膀,柔声道:「你莫害怕,这人不过是中了剧毒,死状才会如此可怖……」

凌韶芸定了定神,忽然用力甩掉了他的手,双眸冷冰冰的瞪着他,寒声道:「我哪里害怕了?自作聪明!你用不着管我,照顾好你的相好就行了!」

任东杰一怔,苦笑着叹了口气,他正想好好解释一番,但这时孔威已缓步上前,冷电似的目光扫视在方婉萍身上,冷冷道:「十三姨太,楚婬贼死了!」

方婉萍丰满的娇躯微微颤抖了起来,失神的道:「我……我看见了!」

孔威淡淡道:「这婬贼胆敢打凌夫人的主意,本来的确是非死不可的。但他死亡的方式、时间、地点却都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!」

方婉萍的俏脸更加苍白了,她用力的咬着樱唇,似乎在全力的控制着自己,纤长的手指紧紧地交互握着,指节已捏得发白!

孔威视如不见,继续道:「假如他没有一个嗅觉灵敏的鼻子,不知道月下丽影的真面目,也许他现在还好端端的活着……」

「够了!」方婉萍忽然清叱一声,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,她愤愤的顿着足,哽咽道:「二当家想指控我是杀人凶手就请直言好了!何必饶着弯子讽刺人?」

「不敢!」孔威面无表情,不动声色的道:「小弟无意得罪十三姨太,只是您刚才的举动委实令人怀疑……」

任东杰见方婉萍粉面含泪,就如梨花带雨般楚楚可怜,心头怜惜之意不禁大起,忍不住道:「孔当家,瞧楚婬贼的死状,他中的是慢性毒药,想来是月下丽影早就下在他身上的,只不过是刚才凑巧发作而已……」

话音未落,孔威已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,冷笑道:「这一点我当然知道!可是,如果不是她痛殴了楚婬贼,使他全身血流加速,提早了毒发的时间,那他起码能说的出月下丽影的名字!」

坐在屋角的祁楠志忽然将桌子一拍,旁若无人的道:「哈哈,可笑呀可笑!十三姨太若不上前,在场的各位又有哪个看出楚婬贼中毒了?就算能拖的一时半刻再死,这傢夥到时还不是一样无力说话?这中间又有什么区别?」

卫天鹰本没有做声,这时却点头附和道:「祁大侠之言也有一定道理!看来月下丽影早有杀人灭口之心,无论这傢夥此行的成败如何,都免不了送命归西。再说,这女子毒如蛇蠍、深谋远虑,楚天良是否真的从气味上认出了她,也还是个未知数!」

罗镜文沈吟着,缓缓道:「在下此刻想来,楚婬贼的语气神态都不似作伪,极有可能是真话!」

「哼哼,恶名昭着的婬贼没有作伪,作伪的倒是我们这些弱质女流!」韩冰俏脸微沈,眸子中满含着不屑,插嘴道:「三哥是不是真的认为,月下丽影就是我们当中的一个?」

罗镜文居然并不否认,「唰」的展开摺扇,淡然道:「除此之外,冰小姐还有更好的结论么?」

「你……」韩冰气得脸色煞白,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滚滚波动,似乎随时都可能哭出声来。她狠狠的咬着红润的下唇,挺拔的酥胸不住的起伏着,显得心头激荡的厉害。

罗镜文却连看也懒得再看她一眼了,他忽然拿起桌上的茶壶,满满的斟了两大碗清冽的香茶,大踏步走到任东杰身边:「任公子,在下自和你结识后,一直相谈甚欢!」他把其中一个碗递了上去,恳切的道:「这里无酒,就让在下以茶代酒,诚心诚意地敬你一杯!」

任东杰微笑着接过了茶碗,欲言又止的叹了口气。两人互相凝望了片刻,一齐仰起脑袋,骨碌碌的把茶水大口吞进了肚子。

「啷噹」一声脆响,罗镜文猛然挥手将茶碗掷的粉碎,厉声道:「旧情已经叙过,从此刻开始,在下和你视同陌路、恩断义绝!」

此言一出,屋内人人尽皆震动。任东杰却彷彿并不觉得意外,只是有些伤感的道:「恩断义绝?嘿嘿……在下早知道这一刻会到来的,但却想不到它来得这样快!」

「你莫要怪我!神风帮堂堂大派,尊严和名声绝不容任何人轻辱!」罗镜文斩钉截铁的说,沈静的面容上忽也露出了惋惜的神色:「你救了凌夫人的性命,功不可没!但你也毁掉了她高贵的贞洁,今后传到江湖上,神风帮的万千会众必然人人羞愧,无颜面对天下英雄!」

「好一个无颜面对!」任东杰纵声长笑,笑声中带着说不出的轻蔑和鄙夷,讥诮道:「失节事大,惨死事小!我今天才算是亲眼见到了!哈哈,哈哈……」

罗镜文默然不语,等到他笑声停歇了,才淡淡道:「任公子,本帮浅滩困不住蛟龙!以阁下这等武功智慧,江湖上不知有多少大事等着公子去做!本帮不敢再留贵客,免得耽误了公子的大好前程!」

「原来罗当家是在下逐客令呀!」任东杰点了点头,叹息道:「我不想来的时候,诸位当家一定要我来;如今我不想走的时候,却又偏偏要赶我走了!唉,看起来我最近的运气实在是太坏了……太坏了……」

他喃喃的唠叨了两句,忽然抱拳一揖,转过身大步走了出去,走进了孤独萧瑟的秋风里。

每一个女孩的眼睛都盯着他的背影,可是他却离去得迅速而决绝,甚至连望都没有望过她们当中任何一个人。长夜寂静,他的脚步声听来更是分外的清晰,就如打鼓般回荡在众人的心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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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任东杰已经被逼走了,这一步计划完成得不错!」嘶哑的男子声音在黑暗中响起,阴森森的道:「我们距离成功已经越来越接近了,呵呵呵……」

「不晓得为什么,我心里还是很不安!」月下丽影的明眸中带着忧虑之色,幽幽道:「任东杰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!别人都以为他是个只懂追逐女色的花花公子,但我……我却知道他的厉害……」

「无论他有多厉害,现在都已鞭长莫及了!」男子喋喋怪笑着,目光色迷迷的扫在她隆起的酥胸上,悠然道:「我们也莫要太紧张了,这时候应该找机会放松一下才是!」

「少主既然累了,就请好好休息吧!」月下丽影冷淡地施了一礼,漠然道:「属下这就告退!」

「你给我站住!」男子面色一沈,低喝道:「前些日子为了大局,我一直都忍着没有碰你!嘿嘿,但此刻情势已然不同,你以为我这条馋猫真会永远不沾腥么?」

他冷笑了两声,突然沖了上来,一双大手肆无忌惮的抚上了她的娇躯,隔着薄薄的衣衫用力的抓捏着丰满的乳房,狞声道:「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、每一个部位都是属於我的,你知不知道?你的肉体生出来就是让我玩弄的,骚穴就是为了满足我的阳具而发育成长的,你知不知道?」

他的口中一边说着污言秽语,指掌一边毫不容情的蹂躏着那两团嫩肉。月下丽影痛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,窈窕的身子不停的颤动着,就像秋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。

「属下自然记得自己的身份……」她咬着嘴唇,美目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,颤声道:「可是,宫主交代过的命令,属下更是万万不敢不从……啊──」伴随着她的一声惊呼,男子的手已撕裂了胸前的衣襟,一对白皙饱满的美乳顿时裸露在了空气中,那两粒晶莹剔透的乳珠,已开始在粗糙手指的研磨下发硬坚挺!

「你放心,宫主的命令我不会违抗的!」男子粗暴的抓住月下丽影的秀发,使劲的压着她蹲下,恶狠狠的道:「我不能当真佔有你,但是发泄欲望的办法是很多的……」

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裤裆处的布料骇人的鼓了起来,「哧──」的迸成了碎片,一根丑陋粗大的阳物暴立而出,示威般的送到了月下丽影的樱唇边。

「含进去!用你的香舌让它满足!」他冷酷无情的道。

月下丽影厌恶的蹙了蹙眉,腥臭的气息一阵阵的沖击着她的鼻端,简直令人作呕!她含泪闭上了眼睛,张开迷人的樱桃小嘴,双唇徐徐向前包裹住男子的肉棒……

「呀呀……好……快一点……快……」男子极度舒爽的叫了起来,弯下腰尽情亵玩着她赤裸的乳房,咬牙切齿的嚷道:「用力吸……吸……啊啊……好舒服……贱女人……天生的婊子……喔喔……你舔得老子痛快极了……」

光阴在缓缓的流逝,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女人吸吮阳物的「啧、啧」声交错共鸣,就如一曲旖靡挑逗的婬词艳曲,在屋内惊心动魄的奏响。

不知是因为机械的动作而麻木,还是因为本身的情欲亦已沸腾,月下丽影的表情逐渐变得热烈而妩媚,她原本是蹲着的,这时竟突然双膝着地的跪了下来,俏脸埋在男子浓密刺人的阴毛中,驯服的仰视着他,恰到好处的衬托起了他雄踞天下的气势。

黑沈沈的屋子,黑沈沈的夜色,一个绝美的女人跪在冰冷的地板上,小嘴卖力地舔着肉棒,她时不时拨弄着散乱的秀发,成熟的胴体有节奏地前后耸摆着、迎合着……

月亮悄悄的躲进了云层里,彷彿也不愿意看到人世间上演的这一幕丑剧,於是无边无际的漆黑,就这样完全笼罩了大地。

************

天亮了,任东杰坐在餐桌旁喝粥。喫一口香喷喷的炒蛋,喝一口温热热的小米粥。他今天的胃口似乎特别好,一连喝了三大碗还舍不得放下筷子。

「你真的打算离开总坛么?」祁楠志用一种很奇怪的眼色看着他,皱眉道:「神风帮的事,你准备就此撒手不管了?」

「管?你叫我怎么管?」任东杰嘴里嘴嚼着食物,含混不清的说道:「在这里,我已经是个不受欢迎的人了,难道还能死乞白赖的留下来吗?」

祁楠志的脸板了起来,他瞪着任东杰,瞪了许久,忽然一拍桌子,冷笑道:「好,好极了!我现在才知道,这世上真有如此无情无义的人,居然会看着自己的女人面临死亡而置之不顾!」

他这一拍也不是很用力,只不过把碗碟震的通通飞上了半空,打翻的粥菜像瀑布似的迎头洒下。任东杰若不是躲的快,差一点就洗了个米汤澡。他的火气立刻上来了,叫道:「喂,你疯了么?瞧瞧你干了啥好事?」

「我还想问你干了啥好事呢?」祁楠志的火气比他还大,一副随时要打架的样子,咆哮道:「我问你,是不是几年没见,你这小子已变得连脸皮都不要了?从前你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但起码还算个男子汉,可是现在呢?哼哼……」

任东杰的面容突然冷静了下来,木然道:「现在怎么样?我做错了什么?」

「一夜夫妻百日恩!你既然把凌夫人给睡了,就有义务保护她不受伤害!」祁楠志紧盯着他的双眼,大声说道:「你难道看不出来,神风帮里的那些当家贵客,个个都是尔虞我诈之徒吗?在她最需要你的关键时刻,你却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!嘿,和你这种傢夥齐名,连我的人都被你丢光了!」

「你以为我心里就好受吗?」任东杰长长的叹息了一声,眼睛里闪烁着伤感的光芒,苦笑道:「可是,如果我强行留下的话,势必免不了和神风帮发生一场冲突!鹬蚌相争,渔翁得利,说不定反而给凶手造成可乘之机……」

「怕什么?你莫忘记还有我帮你!」祁楠志挺起胸膛,奋然道:「咱们俩曾经联手闯过多少大风大浪,岂会畏惧一个小小的蛇蠍女子?威名赫赫的『浪荡双绝』,是永远也不会被任何困难吓倒的……永远也不会……」

任东杰默然良久,忽也重重的一拍桌子,豪气满腔的道:「说的对!咱们当然不会被吓倒!就算拼了这条性命,我也要保护凌夫人周全!」

「等了这么久,总算听到你说出了一句人话!」祁楠志的脸色舒展了,望着老朋友微笑道:「为了庆祝你恢复英雄气概,我情愿喫点亏,好好的请你喝顿酒去!」

「那就到迎宾酒楼去喝吧!」任东杰眨眨眼,一本正经的道:「你难得请一次客!只要能逼的你掏出荷包,我情愿时不时的扮一回英雄!」

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,笑声震动屋瓦,就像打雷一样的响,附近的人全都喫惊的看了过来,可是他们却一点也不在乎。

要笑的时候,他们就尽情的笑,要喝酒的时候,他们就拼命的喝,要打架的时候,他们就毫不犹豫的打!

这就是江湖浪子的生活,快意恩仇、洒脱不羁的生活!他们的理想和壮志纵已破灭,但那种赤诚的热血热肠,却绝不会因任何事而有所改变!

************

太阳已经下山很久了,又一个漆黑、萧瑟、冷寂的秋夜无声无息的来临了。

神风帮总坛的一间客房里,正点着一盏并不明亮的灯,灯光映照下,是两条并不显眼的人影。

「师父,楚天良死了,那他抢走的遗书副本也找不到了!」凌琳呆坐在椅子上,弯弯的柳眉轻蹙着,一筹莫展的道:「月下丽影的真实身份,当真没法子知道了吗?」

傅恆脸上的肌肉不住跳动,低沈着嗓子道:「楚婬贼虽被灭口,但他临死之前却已指出,月下丽影当时就在听雨楼里!嘿,循着这条线索查下去,我相信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!」

凌琳凝望着窗外,秀目中一片茫然,低声道:「可是,没有凌……我爹他留下的遗书为证,又有谁会相信我是他的小女儿?」

傅恆沈默了半晌,神色忽然变得无比悲哀,沮丧的道:「所有的秘密,必然都写在左雷东抄录的遗书副本中,只可恨我一时大意,竟让楚婬贼这廝给抢了去……唉,可惜呀可惜……」

他懊悔无比的摇着头,自艾自怨的呢喃着,额头上的每一根皱纹都更深了。在这一刻,他的表情是落寞淒凉的,虽然他的身板还是像枪桿一样挺的笔直,可是平素不易觉察的老态却已无法掩饰的流露了出来。

是的,他已经是个老人了,不知不觉间,他的武功已衰退,判断已迟缓,说话已开始唠叨,就连他的心,也已变得敏感、脆弱而多疑了!

──长江后浪推前浪,作为一个江湖人,最怕的岂非就是有一天忽然发现自己变成了「前浪」,成为了恋恋黄昏的夕阳?

傅恆长长的叹了口气,心情沈重的挥了挥手,低声道:「琳儿,你累了,到隔壁好好的睡一觉吧!师父还有些事要仔细的想想!」

凌琳站起身,粉颊上浮现出异样的红晕。她的樱唇欲言又止的翕动了两下,却什么也没说,就默默的走进了自己的厢房。

过了很久,傅恆慢慢的走到桌边坐下,随手倒了杯浓茶。他凝视着自己在灯光下孤独的影子,自言自语道:「今晚,也许又是一个不眠之夜……」

三更鼓已经敲响了,月亮从浓厚的云层中露出了半张脸,柔和而温情的把万道银光洒向大地。

就在这万籁俱静的时候,傅恆的耳朵忽然一动,他听见有脚步声正隐约的从远处传来。

「来的会是谁呢?」他心头疑惑,人却安然端坐在椅子上,平声静气的等待着,一直到轻微的敲门声响起,他才沈声道:「门未锁,请进!」

「吱呀~~」一声,房门被推开,一个相貌普通的神风帮武士谨慎的迈步走进,恭敬的道:「傅老前辈,鄙帮刚收到一个包裹,指明要十万火急交到您的手中!」

「哦?」傅恆微感奇怪,伸手接过了包裹,暗想道:「这是什么东西?如此急迫的送到我这里又有什么目的?」

待那武士退走后,他小心的拆开一看,脸色立刻就变了,整个身子都因狂喜而发颤!

放在包裹里的是一册密封的卷宗──和楚天良夺去的那册一模一样的卷宗!

「老天爷!」傅恆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上顶门,大脑一团混乱。他茫然的叩了叩自己脑袋,喃喃道:「到底是怎么回事?这……这份卷宗是从哪里来的?」

他怔了片刻,忽然迅速的撕开了封口,凑在昏黄的灯光下仔仔细细的审视起了里面写的内容。

「这……这是凌振飞的亲笔字迹!难道……难道这份竟然是他所写遗书的原件?」傅恆几乎是在一刹那间就做出了这个判断,不由得惊喜交集!他深信自己是绝不会看错的,一直以来,他都对自己的眼力有绝对的信心。

长夜寂静,没有一丝一毫的风,灯火却在诡异的闪烁着!傅恆呼呼地喘着粗气,双手的肌肉彷彿都已因紧张而僵直,他甚至听的见自己心脏在咚咚的跳动。

「月下丽影,老夫马上就知道你究竟是哪个了!」傅恆激动的握紧拳头,眼睛里燃烧起了熊熊的火光,彷彿在一瞬之间就年轻了二十岁!

他手忙脚乱的翻动着书页,终於找着了凌振飞所写的最关键的一页,逐字逐句地低声念了出来:

「吾死以后,藏宝之图将被送至神风帮总坛。吾生平虽拥美无数,可称红颜知己者不过两人。一个即是吾之正妻凌门季氏,另一个是……」

蓦地里,傅恆发出了一声暗哑的惊呼,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,双目不能置信的越瞪越大,脸上流露出骇异恐怖的表情!

「是她……是她……怎么会是她……」他倒退了几步,失神的嘟哝道:「这……这怎么可能,出现的竟然是她……她的名字……」

他就这样呆呆的站在屋里,也不晓得站了多久!烛火似已将燃尽,渐渐变得更加飘忽朦胧了。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从心底里涌了上来,这老人突然间发现,自己竟已汗透重衣!

「我明白了,原来这一切都是个精心策划的阴谋!」傅恆悲愤的仰首向天,咬牙道:「好一个月下丽影!你……你果然是貌美如花、心如蛇蠍……」

「傅老爷子可是在说我么?过奖了!」窗外忽然传来了一个女子的轻笑声,叹息道:「您老的确是个聪明人,居然这么快就揭穿了秘密!小女子可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呦!」

她的声音又娇媚,又温柔,听上去绝对能勾走大多数男人的魂魄,可是此刻听在傅恆的耳朵里,却不亚於晴天霹雳!

他当然听的出那是谁的声音,一颗心不由自主的沈了下去……

************

天空依然是黑的,月亮隐进了云层中,点点繁星却在快活的眨着眼。夜色是宁静的,可是这宁静之中却似潜伏着凶险的危机!

「山雨欲来风满楼……」任东杰长长的叹了口气,感慨的道:「不知道貌似强大的神风帮,是否能承受的住即将来临的暴风骤雨呢?」

他这句话不是对自己说的,而是对着身后那顶巨大的花轿说的。轿子里坐着的不是别的女人,就是从来也不肯踏出轿门半步的金叶子!

「我真不明白,你究竟在担心些什么?」金叶子的声音还是像以往一样的娇慵:「神风帮不让你继续插手下去,岂非正好使你远离了麻烦?你还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?」

任东杰沈默了很久,轻声道:「或许我这个人天生就和麻烦有缘!哪一天麻烦不找我了,反而会让我感到空虚失落!」

「你骗人!」金叶子的语气里忽然带上了些许的醋意,微瞋道:「这样的话只好拿去哄哄小孩子!说来说去你还是放心不下凌夫人,你当我不晓得么?」

任东杰摸了摸下巴,苦笑道:「也不完全是为了她……实话对你说罢,若不能弄清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,我实在是走的食不知味、心有不甘!」

金叶子缓缓道:「那么,你现在究竟弄清了多少呢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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